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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洞房花烛

很多宾客下午还有事,就提前离场了。

顾北弦的助理,安排游轮送他们离开。

留下来的宾客,助理给安排住宿。

小岛平时用于度假,有专门供游客住宿的酒店。

因为来的多是情侣,双人间较多,单人间极少。

单人间很快就安排满了。

剩下的,只能住双人间。

助理是个很会来事的人。

征求过大家的意见后,他把顾南音和楚墨沉安排到一间,把沈鸢和周占安排到一间。

苏婳自然要和顾北弦住最大的情侣套房了,毕竟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顾谨尧主动向助理提出来,他要和秦野住一间。

秦野手臂骨折,刚拆石膏没多久,他得保护他。

保护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故意做给陆西娅看的,省得她对他不死心。

夜幕很快降临。

岛上的夜晚比其他地方要黑。

墨蓝色的天,像一口大铁锅一样,笼罩着整个小岛。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斑斑点点的星星点缀在夜空中。

夜晚八点钟,烟花炸起!

五彩斑斓,绚烂了整个夜空!

有太阳型,流星型,还有玫瑰花型,菊花和牡丹花,椰树和瀑布型等。

五颜六色的烟花,不时幻化出无数种漂亮的模样。

忽听“轰”地一声!

一个硕大的烟花,在夜空中轰然爆开,瞬间引发万千璀璨。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八个大字燃亮了整个夜空!

苏婳站在顾北弦身边,抬头仰望闪亮的夜空,激动得喜极而泣。

哪个女人不期盼婚礼呢?

无论是女孩还是女人,都期望有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苏婳也不例外。

她伸手掐了顾北弦手臂一下,见他微微拧眉,这是疼的表现了。

苏婳道:“看样子我不是在做梦。”

顾北弦睨她一眼,“你变了,以前都不舍得掐我,现在舍得了。”

苏婳轻轻瞟他一眼,“你可以掐回来。”

顾北弦下颔微抬,“我才不舍得。”

苏婳莞尔。

心里甜丝丝的。

夜风习习,海岛上的六月还是蛮凉爽的。

顾北弦脱了西装外套披到苏婳身上,“差不多了,我们回房吧。”

回房有重要事要做。

苏婳仰望着天空里绚烂的烟花,轻声道:“我还没看够,再看一会儿吧。小时候最喜欢看烟花了,可惜没这么漂亮。”

“小婳,新婚快乐!我来晚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厚重的男声。

苏婳诧异地回头。

看到是楚砚儒。

他比上次见时更显苍老了,鬓角全白。

明明和顾傲霆差不多年纪,却好像比他老好几岁的样子。

苏婳偏头问顾北弦:“你请他来的?”

顾北弦淡声道:“不是,肯定是老顾请来的。他那人滑得很,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敌人,凡是对他有利的,都会想方设法地拉拢着。”

楚砚儒听得清楚,却也不生气。

他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红包,“小婳啊,这是爸爸,不,这是楚叔叔的一点心意。祝你和北弦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苏婳瞅一眼那红包,没接,清清淡淡地说:“祝福我收下,红包就算了,谢谢您。”

楚砚儒举着红包的手僵在半空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来。

气氛有些尴尬。

楚砚儒偏头看向不远处。

华琴婉正站在陆砚书身畔,仰头欣赏着绚烂的烟花。

陆砚书拿起一块披肩披到她肩上,把她耳边被海风吹落的头发,温柔地撩到耳后。

烟花下的华琴婉温婉如水,静得像一抹开满繁花的树。

即使容颜不再年轻,可是姿态还是美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

楚砚儒怔怔看了半天,喃喃道:“你妈妈还是那么美。”

苏婳清清冷冷一笑,“她本该更美好。”

楚砚儒叹口气,“都怪我,是我辜负了她。”

他转身握着揉皱的红包,踟蹰地离开。

在人群里显得那么孤单,那么苍老。

众人都在仰望夜空中的烟花,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没人注意到他的来去。

他就像一抹苍灰色的烟。

很快消失了。

被楚砚儒这个插曲一打扰,苏婳没了兴致。

和顾北弦往套房走去。

刚入酒店大门,就听到顾南音同助理在理论。

那把清清脆脆的小嗓子,穿透力太强了,隔老远都能听到。

苏婳和顾北弦走到近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南音忙跑过来,拉着顾北弦的袖子,“哥,你快跟你助理说一下。本来说好的,安排我和墨沉哥住一屋,结果他变卦了,非得安排我和沈老鹰住一屋。把墨沉哥安排给周占了,这叫什么事?墨沉哥是我的,怎么能给周占?”

助理一脸为难,“顾总,这是顾董的意思,我说了不算。”

顾北弦把顾南音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挪开,对她说:“你就将就一晚吧,又不急于这一时。”

顾南音娇哼一声,“臭哥,只顾自己,不管我的死活!”

她转身去找顾傲霆了。

苏婳刚要去追她。

顾北弦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用管她。老顾最疼的就是她,因为太疼了,就事事为她着想。我们回房吧。”

两人回到套房。

一推开门。

苏婳眼前一亮。

在他们看烟花时,房间重新布置过了。

木地板上洒了一层红色的玫瑰花瓣。

满屋都是玫瑰清幽幽的香气。

穿过客厅。

推开卧室的门,被子上也有玫瑰花瓣。

用红色的花瓣拼了一对红色的心,挺有爱的。

顾北弦推开浴室的门,“进去泡澡吧,玫瑰花浴。”

苏婳定睛一看,雪白浴缸里洒了满满一浴缸的花瓣,真奢侈。

她弯起唇角,笑容清甜,“这得浪费多少玫瑰花?”

“是婚礼上的玫瑰花,拆下来的,物尽其用。”

苏婳笑容加深,“你可真会省。”

“自然,该花的得花,该省的也得省,省下来都是咱儿子的。”

一提孩子,苏婳心情就紧张起来。

褪掉衣服,走进浴缸,坐下泡起来。

玫瑰的幽香沁人心脾。

温暖的水泡得她很舒服。

可能婚礼太累了,泡着泡着,苏婳竟然睡着了。

等再有意识时,她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顾北弦正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眼底是压抑的欲气。

见她缓缓睁开眼睛,他低头吻了她唇角一口,“能做了吗?”

苏婳心一烫,想了想,“手术过了一个月了,可以了。”

顾北弦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星影,手伸到被子里,揉着她柔软的腰肢,“那就开始吧,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轻车熟路地扯掉她身上薄薄的睡衣,握着她的细腰,把她翻过来……

苏婳娇嗔一声。

“嘶!”

硕大的圆床开始晃起来。

起风了。

窗帘被海风刮得扬起来。

桌上燃着的红烛随风摇曳,烛焰偏过头,羞得烛泪都流出来了。

自打苏婳做手术,顾北弦这一个月都是素着的。

快要素疯了。

苏婳觉得这男人简直就是个食肉动物,一素个把月,就不正常了。

真的,下手太狠了。

幸亏她年轻,撑他这样折腾。

否则骨头架子非得被他拆散不可。

同一时间。

顾谨尧返回房间里。

一推门,正好看到秦野冲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

高大挺拔的身躯,穿着酒店的白色睡袍,腰上简单系一根带子。

本来极短的头发,长长了些,没去理发店剪,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漆黑的大眼睛潮湿清亮,透着不羁。

修长的腿赫然露着,小腿肌肉有型有款。

即使同为男人,顾谨尧也不得不承认,秦野是他见过的,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他身上有一种罕见的纯真。

就是那种原生态的野性。

未被人为打磨过,没有匠气,像向阳的山坡上带着朝露的白杨树,树叶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顾谨尧视线别开一点,“夜宵要吃吗?我打电话叫。”

秦野抬手把额头的湿发往后抚了一下,随意道:“我刷过牙了,不吃了,你要想吃,自己叫吧。”

自己一个人吃没意思。

顾谨尧问:“酒喝吗?”

秦野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一伸,“不喝。”

顾谨尧盯着他的腿,“手臂拆了石膏,疼吗?”

秦野试着摇了下左手臂,“早就不疼了。”

“那好,你先睡吧。顾凛也来岛上了,不知他会不会搞小动作,我下半夜再睡。”顾谨尧迈开长腿,朝浴室走去。

秦野拿了杯水递到嘴边喝一口,喉结上下翕动,“你先睡,我守夜。”

顾谨尧脚步停下,回眸看他一眼,“你是付出型的。”

秦野唇角微扬,“你也是。”

顾谨尧微挑眉梢,“我们俩像的地方太多了,除了外貌不像,脾气秉性简直如出一辙。”

秦野放下杯子,笑容加深,“我觉得我和你更像亲兄弟。”

顾谨尧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回头打电话问问我妈,她当年是不是生了一对双胞胎?”

秦野笑容淡下来,“我还是更想做秦姝的儿子。”

话音刚落。

门上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

两人神经瞬间绷紧。

秦野一把摸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飞刀。

顾谨尧手滑到腰间,拔出枪。

两人闪电般的往门口冲。

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门后。

秦野手持飞刀抵着门缝,低声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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